我听秦纪文先生说聊斋《画皮》

豫园生

大概1952年夏天，我在读初中，暑假期间，先父母带我到西藏书场（上海中百一店对面，现在是新世界商场）听日场。" G3 |" D, ~- m/ K) C
那天是三档书。头档是秦纪文先生的聊斋《画皮》；第二档是钱雁秋先生双档《粱祝》；送客是徐云志老夫子与王鹰老师的《三笑-小厨房》。
# a% ?; l: F. i6 ^1 D* n. s钱雁秋先生是书场工友背上书台的。钱先生身体胖，我看了很紧张，怕工友失手。
5 {+ A8 {+ U4 q/ c2 G徐云志老夫子的石榴姐姐18铲刀肉丝给我留下深刻印象。9 B% b0 T2 l# C
印象最深刻的是头档秦纪文先生的聊斋《画皮》。秦先生的弹唱比较一般，但是他的说表有吸引力。 <聊斋>全书我已经看过，《画皮》这一篇我也十分熟悉，但是经过秦先生的表演，我有了新的感受。
7 S/ Z( g8 D: _! k* N秦先生说到“古人云：画虎画皮难画骨，知人知面难知心”时，他的头和眼神从左到右扫视观众一遍，再从右到左扫视观众一遍，静场片刻，放了一个噱头（大意是观众都是好人），引得哄堂大笑。: T' _6 c4 N2 X* h. d) s
当时，我坐在第三排当中，看得真切，体会到说噱的重要，评弹艺术通过演员的表演给观众带来的强大感染力，不是书本上能够领会的。. i# k  Z; o+ f& M  V; B
<聊斋>是比较适合评弹表演的，既可独立选为短篇，也可联合起来作为长篇，噱头很多。

树根之

评弹记忆/ B, V. m* ?/ b1 d9 h) j6 i9 f: I
看豫园生先生写的“我听秦纪文先生说聊斋《画皮》”佳作，感慨颇深。, ~  d- X/ u) f7 Z9 J# [6 ~8 _
是啊！老艺人的点滴之举，只曲所唱，功力深厚，来之不易。他们的毕生经历就是传世绝唱。3 k' J& o$ O% A$ c8 X4 u
我从小是在苏州长大的。当时苏州的有线广播是直接拉到每个家庭，只要买只广播喇叭，就能从每天上午8点听到晚上8点。而我最感兴趣的是每天上午的评弹节目，苏州人叫“听书”。下午是各种戏剧播放。当然还有时事广播，天气预报等。
. a9 w1 a6 X$ X0 |/ d记得，苏联时代的斯大林逝世，也是在一天下午，天气晴朗，广播中播放。还播放了哀乐，感觉很怕人。/ L$ ~8 y; [+ K4 o: S
我评弹一直听到上学年龄。! b' z; I* F$ @  p5 j' ^+ `" `) D
记忆中，听的最多的是严雪亭大师说的“杨乃武与小白菜”。听到剧中叫“隔壁是”（葛毕氏）时，我就接口“哑糊蛋”。好公好婆听了都笑起来了，讲长大了到好去说书的。幼稚的我也听不懂。! w: s1 A3 L, U+ d' ~2 S
到62年夏天，我离开了好公好婆到上海读书了。与父母亲一切生活，是上海人了。
4 W$ o, y8 ]2 B( E  K; Z- O3 K8 F当时苏州人有句口头禅：上海乌龟十八只，来一只惯一只。我格只上海乌龟惯到上海了。& E3 w' q% X- L2 `2 b
到了上海听书少了。只有礼拜六，礼拜天，可以从无线电里听评弹，滑稽。读书好，奖励去书场听书。认得了红星书场，西藏书场。
7 g# k7 P8 A$ `" G1 H' ]$ Q没几年，文化革命开始了，听书也难了。2 ]- l0 k; k5 p: @8 N
（待续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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